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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拍的汽车尾贴,用以激励自己
这是我北漂的一段黑历史。人,大多时候,会把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示,而那些黑暗的、不堪的往事都会隐藏起来。这段辛苦不堪的日子,我之前一直不敢、不愿提及。
一、引子及小插曲
年8月10日,我在坚持了一个月零十天后,不得不从来北京后工作的图书公司离职——因为公司老总的突发疾病去世,公司的业务受到很大很大影响,整个业务处于停摆状态。
回到出租屋,虽然女朋友说,工作慢慢找,别着急上火。但我面对才相处了五个月的女朋友,尽快找到工作才是最主要的。让女儿帮忙做了简历,在智联和BOSS上投了N多求职信息,也面试几家公司,可惜都没有结果。刚开始在驻地附近找,后来也不管远近了,海淀,朝阳都去,还是没有合适的。
这是刚到北京时的照片
实在没有办法,我看广告,去一家提供货车和物流的公司准备跑货车,看了没拿定主意,又看到一家跑滴滴的租车公司,想着比货车强,就交了元押金,租了一辆车跑滴滴。每天租车钱和油钱需要多,我又住在五环外,又是新手,根本挣不了钱,远在西安的孩子和女朋友又担心我的安全……有一次跑城里,刚下高速就和一辆车奔驰追尾,花了元私了。跑了一个月就把车交了,损失押金元。
别跑不成了,在网上应聘去一家卖古筝的公司做文案,到公司的第二天,也来了一位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做文案。第四天,老板早会说,我们两个都不合适,只有转身走人。
二、包吃包住,月工资元,休假一天,不休的话每个月可以拿到元。
回到出租屋,有一天出去转,看到不远有一家加油站招工。进去问了,说我的年龄不适合做加油员,但可以做擦车工,包吃包住,月薪元。每天7:00上班,下午6:00下班,月休假一天。如果不休假,可以拿到元。我一想,包吃包住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,和我在图书公司收益比几乎还略高。就答应第二天来上班。
在北京,加油站为了拉客户,加油后可以免费洗车。洗车房是全自动的,但车出来后需要人工擦干净。第一天上班,领导指派一个老员工教我抹干汽车的程序和技艺。那个女人特别难说话,站我身边的是一位东北女的,三十多岁,对我说,别看你现在细皮嫩肉(?哈哈)的,过几天就成黑包公了。我一笑,没言语。
一辆车,两边各站三个人,有时候前面还有一个人,六七个人擦一辆车,按说不会太累,可公司规定的是,没车也不能蹲着坐着,必须站着,还不能大声聊天。这样,就是站一天,腿也受不了。
每天上班11个小时,中午饭轮流吃,只有吃饭的20分钟可以缓解疼痛和压力。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一般人坚持不了一个礼拜。很多人不了几天就辞职不干了(也没有工资),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住处,腿肚子都疼得厉害。我为了身上的责任(说实话,如果那时没有认识来北京后结识的这个女朋友,我可能就打道回府回老家了。毕竟活了五十多岁,我没有干过苦力活!)坚持下来了。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让我减肥成功。
当时在加油站上班路上拍的照片
最无聊的工作是,下雨天擦不了车,我们就进去洗车房,拿个小刀,铲铁柱上的水渍,掏下水道的污泥,甚至脚下水泥地的污垢。当然,拿谁钱跟谁转,这道理没错。只是每每擦着车,在洗车房打扫卫生,我就很郁闷,想着从前坐办公室的日子。我做梦也没有想到,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北京,会干这样的活,会受那些没文化的人摆布。整天和一些无聊的人无聊的事打交道。上班的时候,我很少说话,但仍然招来想象不到的刁难。
出版专业书。学习是一辈子的事
回到家,再累,我都会看会书,从网上买回《出版专业务实》《图书编校质量差错案例》《标点符号用法解读》等有关图书编辑知识的书籍,我想着总有一日,我还会进入图书行业工作。
三、就是这样艰苦的工作,我竟然坚持做了一年多。年10月,加油站换了两任站长,新来的站长大刀阔斧地调整人员。擦车班招聘年龄限制在45岁以下,我也因为年龄原因被叫去谈话,很客气,没商量,要么拿北京最低工资元,打打杂,要么就离职。元不够我在北京生活,我选择离职。
这是到顺义上班后第二年春天的照片
离职后(这时候,女朋友已经在去年春节前回东北,节后因为疫情回不了北京)我开始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,不久,找到顺义一家图书公司。我因为没了女友的羁绊和牵挂,就从京西南六环附近搬到京东北六环附近上班。从此,我又开始了图书编审的工作。冬天有暖气,夏天有空调;每天上班8个小时,有双休和国家法定节假日可以休息;看自己喜欢的文字,喝自己中意的花茶……
“祸兮福之所倚,福兮祸之所伏”,指福与祸相互依存,互相转化。比喻坏事可以引发出好的结果,好事也可以引发出坏的结果。这句出自《道德经》第五十八章第二句的古语正好可以诠释我的处境。如果没有新来的站长裁员,我也不会下决心去找工作。失去了A,就得到了B,也是我一直不懈追求和平常学习做功课的结果。
有梦想就会有动力,有准备就会有机会。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的。
这是今天秋天上班时的照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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